阴晴风

满纸ooc,一把cp泪

舍得

ooc慎!苦情厅花【。



有的时候,祁同伟觉得老师什么都懂。
当年在汉大课堂上,高育良常常写完板书,一眼扫过去,在祁同伟身上略略停顿下来,而祁同伟不得不下意识地收起自己眼神,过了会儿再抬起头,有时还是能对上老师的眼睛,那眼神中包含着关怀和欣赏,自然出自一个老师对好学生的喜爱,却不是祁同伟想要的那种。
祁同伟从不敢想太多,所以他总是在与老师眼神对视之前藏起了所有出格的情感,装作一个听话的好学生,他知道眼神能露出太多信息,而睿智的高老师可以轻易看出。
温文尔雅的高老师可能会受困扰,但他可能不会发怒吧。祁同伟在多少个晚上面对着天花板想着,毕竟我跟随他那么久,他不会舍得因为这个和我分道扬镳吧。
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他身边了,他舍得我吗?祁同伟偶尔也会想。
在汉大,高育良的课堂,祁同伟就发现自己对老师的独占欲大得可怕。他几乎不能容忍老师叫别人回答问题,尤其是成绩同样优秀的同学。他不能分辨出在老师心中,祁同伟和别的学生是不是一样的,又是不是因为他的成绩好,才对他关怀备至。祁同伟希望不是,但他没法得到验证。许多次,祁同伟因为老师将难题留给其他同学而胸闷,他在心里大声质问高育良,明明我是最优秀的,你怎么能忽视我?你怎么能忘记我?但他表面上还得装作宠辱不惊,不动声色。
祁同伟把胳膊撑在栏杆上,看楼下的小学弟们在操场上打篮球挥霍青春。而我的青春,却是他高育良,却是我一个人的痛苦和纠结。
太不公平了!祁同伟想,我为你戳心戳肺地疼,已经遍体鳞伤,你却一无所知。他闭上眼,感受微风吹过脸,心中无比沉重地想,我不要喜欢你了。
偏偏这时,高育良总能来到他身边,将手掌搭在他的背上,神情担忧地问,同伟,你最近怎么了,有心事?祁同伟回头望去,高老师满脸地真诚,似乎真的很为他担心。
祁同伟不得不在心里又是一顿赞叹,高老师是光风霁月,是品德至上,是这世界上顶好的老师。
好吧,我还是喜欢他。
然后他朝老师笑,没什么老师,在想心上人而已。
他望见老师笑容一僵,你真喜欢梁老师啊?
祁同伟还是笑着,我哪敢高攀梁老师。
高育良不再讨论这个,拍了拍祁同伟的胳膊,走,帮我搬书去。
祁同伟就熟练地跟在老师后面,这一走就是三十年。老师从政了,他祁同伟也跟着,一路上亦步亦趋,迷茫的时候就看老师的背影。终于有一天,他看不到了。
知道高育良喜欢高小凤时,祁同伟还挺想问问,您要喜欢玩师生,不妨和我谈一场如何?您要钟爱万历十五年,为何从来没和我提起过?您要喜欢教书育人,咱俩的基础那也绝对比她好啊。
祁同伟在黑夜中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,这时的他已经对权势十分贪恋痴迷了,他做事可以不择手段、心狠手辣,已经很难看到他在汉大时的善良。
他将烟头丢在地上,吐出最后一口烟。但是对高育良不该有的情感还是存在。不过他胆子再大,也不敢把心迹剖露给高育良。从政后的老师也变了,当年对老师的定义已经套不上了。他怕说出来,反倒成为高育良利用自己的武器。但他又觉得老师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,可能很早很早就发现了,他只是不说,不拒绝,不接受。光看着祁同伟在自己的世界里为他又哭又笑。
说不说又怎样呢,反正我总是要听他的,指哪打哪。为老师,死都可以。
他脑海中浮现出高育良温和的模样,对他盛满笑意的眼睛,在寒夜中也有了暖意。老师变成什么样,我都喜欢他,他才是我的信仰。



祁同伟仰望孤鹰岭澄澈的天空,那天他也只想到一次高育良。那时他想揪过不在身边的高育良的衣领,放肆地对他大喊一次, 我不在你身边了,你舍得我吗?

他又自嘲一笑,透过山顶,穿过天际,想象着老师得知自己死讯后无悲无喜,八风不动的样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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